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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eri 布列依斯

琉璃

提著小提琴袋和一個包裝素雅的袋子,凱倫貝克推開了清掃得十分乾淨的木門,踏上地毯後就聞一陣輕柔的香氛,那淡淡的氣味帶有一絲涼意,聽見外面動靜的房中人也不懈怠,就這迎了出來。

「怎麼不在床上休息?」雖然帶著微笑,眉頭卻微微蹙起。

「不累,倒是你怎麼會來?」男人因說話而使得口罩的布料上下皺褶稍有改變,隔了一層布讓他的聲音變得略模糊,濃濃的疲倦和病弱的聲音卻無法掩飾。

「那些是什麼?」凱倫貝克望向堆在桌上的一大堆禮盒,雖然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,但適當地轉移了注意力。

「那些摺紙嗎?大概是大小姐說了些什麼,有不少人送來這些東西,暫且就放桌上,有時間我會再整理。」從眼神可以看出溫和的笑意和無奈。

視野盡處那桌上堆了各種模樣的摺紙,有些一眼就看出是誰作的,比如那頂面具和那隻娃娃魚,凱倫貝克帶著一貫的笑容從提袋中取出小提琴形狀的摺紙,放到最外層的藍色薔薇和可能想製作成絨毛玩具的摺紙旁邊。

「大小姐說了什麼嗎?」望著進入後就沒有什麼反應的音樂家,男人從櫃子裡取出茶具時一問。

「她只是提議我們可以摺紙祈福而已,你可要快點好起來,布列依斯。」凱倫貝克從提袋中取出了幾顆水果,雖然有一兩個因為擠壓而有點變形。

聽見凱倫貝克的話,布列依斯愣了一下,竟對著前者臉上那笑容一陣失神。

凱倫貝克瞇了瞇眼,走到布列依斯面前直接動手拆後者面上那為防傳染的口罩,然後像是戲弄般撫摸了一下那略失血色的面龐。

直到臉被那雙冰冷的手碰觸,布列依斯才回過神,同時往後彈了很大一步,若非武器不在手,估計都要拔劍了。

「別那麼緊張,既然在自己房間裡,也就不用戴口罩了,多悶啊。」把口罩放到旁邊,凱倫貝克再度露出足以魅惑眾生的笑容。

布列依斯大概想起自己的武器放在哪裡了,幾乎是瞬間就回到床邊抽出劍,然後把劍尖對準面前笑得人畜無害的男人。

「比碧姬媞更開不起玩笑啊,我對你沒有惡意,所以請把劍收起來吧,不小心刺到的話不太好。」在笑容之下,彷彿還摻了一些其他什麼的情緒。

「你對剛認識不久的人都是這樣嗎?」儘管樂師似乎釋出善意,布列依斯卻沒有收起戒心。

「當然不是。」凱倫貝克一臉無辜,嘴角的笑意甚至連掩飾的意思也沒有:「明明長相不差,不要一直板著臉啊,笑一個吧?」

布列依斯望著樂師臉上燦爛的笑容,轉過身欲回房,並下了逐客令:「我累了,沒事的話就請你先離開吧。」

「什麼話呢?我可是都準備好,要幫你削水果了。」一個快步走到布列依斯面前,在門關上前凱倫貝克單手擋住對方的動作,另一隻手則拿著水果和精緻的刀片。

「請出去。」布列依斯的表情沒有改變,冷肅得如臨大敵。

「為什麼要拒絕我的好意和關懷呢?」凱倫貝克大方地進入,內部擺社只有床與衣櫃,算是房間內的小隔間。

凱倫貝克很清楚,自己也是一樣的,儘管碧姬媞試圖給予一些影響,但成效不彰。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事,雖然會擔心一同戰鬥的布列依斯的身體,卻不會將關心付諸實行。而今既然做了,便不能半途而廢。

在布列依斯思忖應答時,凱倫貝克就猜到答案了,是自己散發出太過危險的氣息,儘管自己並不想懷有惡意,卻無端地使人感受到惡質。

一陣默然後,布列依斯正欲體現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」,卻不慎留神了對方笑容中流露出的一絲悲傷,說出口的話也就變成:「只是不習慣純粹的善意罷了……呃、謝謝。」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對方將水果切成兔子遞到自己面前,在道謝後接過之。

「吃吧,你吃完我就離開。」正因為清楚對方是刻意的安慰,凱倫貝克反而想退開。懷有善意的惡魔,那到底是什麼可笑的──

真麻煩……布列依斯一邊這樣想,一邊伸手輕拍了一下對方的面頰:「凱倫貝克,如果你想直接破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情,那你可以把水果丟地上然後出去。」

凱倫貝克困惑地眨了眨眼,望著面前態度驟變的男子。

「在你之前來我房間的某個人說,惡魔往往彆扭,你算是完全體現了。而且我認為比起惡魔更惡劣、且更可怕的存在,是人類。」布列依斯望著凱倫貝克那雙澄澈的黃綠色眼眸,緩緩地說:「不過還是請你吃完以後就離開,感冒傳染給你就不好了。」

當布列依斯把兔子水果的頭咬掉時,凱倫貝克走了出去,留下一句話:「顧好自己的身體吧,下次對戰不要再抱病參與,會變成累贅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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